杨柳依依

【靖苏】五云裘(ABO)章十五

小小爵士:

*和小仙女 @昔我往矣 的联文!!!!!我爱小仙女!!!!!


*架空AU。ABO加持。生子待定。


*高亮:本文ABO设定中,无信息素、无发情期、无标记!!!三无ABO,绿色健康的ABO(依旧很黄)!!!


*和亲梗。


*草原游牧民族首领琰X中原王室私生子苏。


*一切的一切全是编的。没有值得考据的地方。




章一   章二   章三   章四   章五   章六   章七   章八   章九   章十   章十一   章十二   章十三   章十四   【番外一】




  萧景琰不是不信任梅长苏,亦不是对他的开诚布公毫无一丝心动,恰恰相反,面对梅长苏如此谈辞如云、侃侃而谈,萧景琰早已有些摩拳擦掌、跃跃欲试。萧景琰觊望中原神州许久,心思也费了不少,而梅长苏显然是有备而来,条理清晰、字字珠玑。只听上片刻,萧景琰便听得出来梅长苏之言妙玉,无不可行,将萧景琰多年来一筹莫展的进取之事一语道破。


  然则萧景琰仍有不小顾虑。其一,梅长苏本为中原太后强嫁过来,已负屈辱,初来羌族彼此相见三言两语即起冲突,此后虽然缓和,也是对他羌王能拒便拒、避而远之,足以见得梅长苏此人刚烈、宁折不弯,难以想象其会臣服自己。且此人举止风雅、谈吐如兰,书通二酉、殚见洽闻,活生生从书中、从母亲话中走出来的江南名士,定然是麒麟八斗之才,脱离故土,难道会不思念家乡?萧景琰通过这多日往来,加上近期接待中原稀客,也看得出来梅长苏对中原的眷恋之情无可比拟。这样的忠贞烈士,果真能下定决心背离故国、投怀他族?难保不会是另有所图。


  萧景琰不信。


  其二,就算梅长苏确凿是诚心诚意臣服于他,愿为他慷慨解囊、尽心竭力死而后已,但如此摒弃亲族、背叛君主、全无国家大义之人,萧景琰也是不敢用的,更不敢与其坦诚相见。之前尚还宁死不屈、一心向国,如今竟已抛却故土、另择新主,可见此人乖张善变,堪称诡谲,绝非善类,这样一个人,即使再怎样才冠绝伦,萧景琰也不敢擅用。


  萧景琰不敢信。


  他这样逼问,觉得梅长苏会因此败露真心,仓皇失措,但心里又怕梅长苏真的是他所想的那种虚伪小人,故表面冷静,心里极为忐忑,等着梅长苏的下文。


  然梅长苏直面着他,从容如常,似乎是猜到了他心里所想,因而并未立刻作答。


  梅长苏忽惨然一笑,虽是笑,笑里却是悲切:“我做如此背主弃国之人,只希望王上答应我一个条件。如若王上答应了我,无论您信不信我,我都会为您粉身碎骨在所不辞。”


  萧景琰道:“说。”


  梅长苏面色郑重,长袖而举,作揖而跪,大礼拜却,直身跪立拱手道:“我曾多年暗中辅佐云南郡主,大言说,郡主能得今日成就我功不可没。我在江湖及军中也有人脉,晓懂中原边防,又自小钻研兵法军书,虽不敢说精通,有万全之策,但于羌族而言,攻城掠地也大有助益。我只求王上进军中原之时,听我之言入城,不烧杀抢夺、不血刃暴伐,我自有办法将双方伤亡降到最少,将来入主皇宫,也要综合中原礼制精心建缮社稷,尽仁君之责,善待中原百姓。”


  说完,他不等萧景琰答语,又一大拜,伏地不起,继续道:“王上也知,我母家姓林,曾助先帝夺嫡,没想到未随贤主,先帝登基即被诬陷叛国,满门抄斩。我母亲身怀六甲,逃出生天,流落江左,幸遇旧友援手,我得以苟存。先帝在位从未施我以关怀,今时太后更是视我为眼中钉。这几年太后朱氏一族逐渐架空苏家的皇权,待册立幼子皇帝傀儡,则距离鸠占鹊巢那日也不远了。既然苏氏王朝注定倾颓,那我也不再眷恋,更与太后有血海深仇,只要王上能给百姓更好的天下,我之忠心,王上大可不必怀疑。”


  萧景琰背手踟蹰而去,寻了一张木椅,遂肆意坐下,扶颔而视道:“我怎知林氏是被诬谋逆,而非真正谋逆?”


  梅长苏依然俯首,良久不言,大有不得事成便不起的架势。


  他似乎也被这个问题难倒了,肩胛微微颤抖,但他很快便镇静下来,稳住身形,开口,声音比刚才更为坚定和冷硬:“若林氏真为谋逆,那王上更不必怀疑我的忠诚。我必继承母家遗命,与中原分庭抗礼,如此为世仇,忠于信念,也不必言我背弃家国。”


  萧景琰勾唇一笑,伸手击掌三声:“好,好,好,本王曾从《庄子》中看到过所谓‘大辩不言’之人,口才极好,却从不多说话来显示自己,是本王从前小瞧你了。”


  他后倚而道:“王后跪得太久了,起来说话。”


  梅长苏却只直起身子,双膝依然跪着。但他跪在那里,仰看着人,长眉淡横,美目冷含,却没有低人一等的样子,还在等一个答复。


  萧景琰轻叹一声,低头看自己的手,悠悠而道:“难道王后没有想过吗?一旦羌族与中原开战,届时无论你再怎么机关算尽、呕心沥血,沙场仍是残酷,兵刃既接之时,少则堆积如山,多则血流千里,无论结局如何,百姓总要受苦。而你辅佐我,无论你有什么苦衷、心又向谁,中原民众依然会视你为叛国之贼,污名千古。”


  他挑目偷看梅长苏,却没有从梅长苏脸上看见一丝懊悔哀怨之意。


  梅长苏正色道:“我知道战场是什么样。这些年来我派人各方暗访,对于羌族与中原的情形略有了解。羌族自您即位,开疆扩土猛如饿虎扑食,对中原已成弓状围势。而中原由于太后朱氏违君而壮,忙于内朝上位,国力早已虚空,大不如前。彼弱而自强,一方合力且欲并,一方分权而愈乱,天下之大理,合久必分,分久必合,羌族与中原之战在所难免。”


  萧景琰饶有兴趣地一挑眉:“所以?”


  梅长苏深吸一口气,继续道:“战争开始,羌族一方劣于地势文明,攻城守土不得要领,冲锋陷阵没有经验,而中原虽衰但国基民力稳固,后劲顽强。此战定为史无前例一次大战,历时耗资巨大,而输赢难测。彼时无论哪一方胜利,都不会比我助羌族仁政兵伐齐下一举攻落中原伤亡损失更少。”


  “而羌族贸然进取中原,首当其冲必受云南穆府之抵抗,想必王上也知云南穆府可谓劲敌,如若联合与我,云南穆府便不再是敌人,而是您登及大位之助力。”


  萧景琰捏住扶手:“那你为何不助太后攻我羌族?这样,也不至于落个污名。”


  梅长苏摇摇头:“我与太后深仇大恨不说,朱氏一族才是真正背叛君主的反贼,全不施仁政,不理民生,更好暴虐强法,一心只有大权富贵,早已失了民心。”


  “至于污名……”梅长苏一顿一笑,“长远来看,我扶植新王,助中原百废俱兴、万象更新,百姓们茶余饭后骂一骂我这个叛贼解乏,倒也无妨。”


  萧景琰看着他的轻笑,一时无言。


  “王上若从我之所求,并中原,合九州,民心所向,王道乃成,臣——”梅长苏再次拱手,高举过顶,咬牙忍声而道,“臣必……”


  掷地有声一字“臣”,喊得萧景琰心头摇晃。


  “不必说了。”


  听闻此声,梅长苏怪惑地抬起头,看见羌王不知何时离开了木椅,此时正站在墙一般大的羊皮地图面前,背对着他。


  “王后以为,本王是什么样的人?”萧景琰慢慢问道。


  梅长苏被问得头脑发懵,支支吾吾不知道回答什么:“臣以为……以为……王上是贤王……”


  然而萧景琰好像也不等着他的回答似的,自顾自地说:“在我年幼的时候,羌族的领地只有这么大一点儿。”


  他在地图上河西走廊之尾画了一个圈,地方只有如今国土的十分之一,是那拉提草原的全部。


  “与我的哥哥们不同,我成年之后,就奔波于各处战场,羌族的土地拓到今天这个样子,是我一点儿一点儿看着它长起来的。”


  萧景琰头也不回,手指重重地点在几个位置:“古藏、回纥、蒙兀、东胡……短短十余年,羌族亦征服过许多民族,虽不比中原的民族多,但也不少。”


  萧景琰转过身来,圆眸明澈:“王后以为,我是凭借什么,使这么多民族臣服羌族,与羌族共处如亲、相安无事?难道只靠羌族人骁勇善战?”


  梅长苏答不上来,嘴唇微张,呆呆地望着羌王。


  “羌族人不光善战,而且宽厚、海涵能包,虽然有些粗鲁,但性情本善,自风枯治愈,你也看得到族人对你、对中原态度的转变。历经数年,羌族能接受我母亲,接受我,接受你,将来也可接受中原。而中原自古文明千年,至盛时华夏大地万万里,更加博大、包容。而我……”


  “小时候,我就从母亲那里翻过中原的一些书籍,其中有位名家说‘君舟民水,水能载舟,亦能覆舟’,我很喜欢,我觉得很有道理。”萧景琰朝梅长苏走了两步,“中原的文明比羌族强上许多,我承认,我很喜欢中原的文明,并不全因为我母亲是中原人。”


  “我也知道,我对中原的了解缺漏尚多,对出兵攻城、易主中原还没有把握。”没有几步,萧景琰已站在梅长苏面前,他眼中粲然明亮,如星辰万丈,“所谓先生,‘达者为先,师者之意’……”


  萧景琰俯下身,轻柔地抓住梅长苏的手腕,他臂膀孔武有力,毫不费力地往上一抬,便将梅长苏稳稳地扶了起来。


  “先生如此决绝,我甚感动。先生既已称臣,我便做礼贤下士的君。此后共谋大事,还请先生多多指教。”萧景琰笑得雅痞,手并不放,另一只手指了指门口,“进了这道门,我是君主,先生是我的谋臣;出了这道门,我是王上,你还是我的王后。公私分明,决不客气。”


  梅长苏嘴唇嗫嚅,该是欣喜,却全然不知说些什么,只看着萧景琰的眼眸出神,心跳擂鼓,满脸茫然。


  “先生信我,全力辅佐我,”萧景琰还在说,他盯着梅长苏颤巍的瞳仁,眸如墨潭,深处汪洋,一字一顿坚定道,“我定给先生,一个先生想要的天下。”


  梅长苏激动万分,反手抓住了萧景琰握住他的手,颤抖难能自已。他张目看着萧景琰的眼睛,他从萧景琰的眼中看到了自当他出生起就极少看见过的东西。


  希冀、光明。


【待续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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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又开始话痨了,没写完orz


所以下一章还是我……(溜了溜了)


希望大家看的开心w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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